第二百八十八章:局中局,谜中谜-《伊人浅笑醉云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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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虽然都是谋害了孩子的性命,但总比他一出生就给亲生父亲屠戮的好。

    可是,孩子都这样大了她何其的残忍。

    长安趴在枕头上痛哭,一夜未眠。

    第二天,她红肿的眼睛瞒不住凤姑。

    但是作为下人她却不能多问,转身去收拾茶包给长安敷眼睛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个白天,长安左思右想,还是拿不定主意。

    要把孩子给弄掉,别说有多危险,她自己根本就下不去这个狠心。

    可是就这么等着孩子出生沦为祭品吗?长安不甘心。

    此时,在莫府里也有焦心的人。

    瓶姑横着三角眼,一脸的尖刻模样,“小姐,您觉得这事儿能成吗?”

    何欢儿冷笑,“嬷嬷是怀疑我的能力?行不行我们走着瞧。”

    瓶姑连忙赔罪,“不是老奴不信小姐,只是这事儿太过匪夷所思,那莫长安会不会找莫凭澜求证?”

    何欢儿很笃定的说:“她不会。莫长安这人虽然比以前聪明了不少,但这事儿关系着她的孩子,她知道后除了恨还会对莫凭澜有一句好话?而且,现在莫凭澜根本不在云州,等她回来我们的计策大概已经成功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,我觉得这个计划不好。那莫凭澜怎么看也不像个能被人利用的,你要不要……”

    何欢儿顿时就翻了脸,她指着瓶姑的鼻子说:“你一天到晚罗里吧嗦,这个不行那个不好。我本来没怀孕你非要让我装怀孕,害的现在莫凭澜连碰都不碰我。还有尹雪苼那头,一个个计谋失败后你就埋怨我想不出一个让她和赫连曜反目的方法,我想到了你又说不行,那么这个公主你来做好不好?”

    瓶姑立刻跪下,“公主,老奴逾越了,请公主责罚。”

    “自己好好想想吧,瓶嬷嬷,现在不是大洪朝,人心都有了很大的变化,你们的那老一套不好使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,转身回了内室,不再看瓶姑一眼。

    瓶姑还跪在地上,幸好四周没人,要不这老脸就丢光了。

    她慢慢爬起来,在心里道,下贱的小蹄子,公主不过是抬举你,你还真以为是大洪朝的血脉了吗?等真拿下这万顷江山,自然有真龙凤女坐朝堂,你这样的赏个一丈红。

    其实,这事儿瓶姑想的对,只要但凡能往开阔了想长安就会觉得不对头,可是她身在庐山满眼的雾漳,对莫凭澜的不信任和恨让她失去了判断的能力,何欢儿不过是看透了这一点。

    长安把这事儿想了俩天,她最后还是决定要冒险一试。

    她这个法子翻来覆去的想,很危险,但也可能最有效。

    为了自己为了雪苼,她决定咬牙试试,要是成了是她的造化,要是完了,那就是她和孩子的命。

    她借口屋里很热,要人从地窖里多搬些冰块出来。

    凤姑开始有些犹豫,这怀孕的人不能贪凉。

    但是看长安满头大汗的样子委实不舒服,她只好照做。

    晚上,长安是喜欢泡澡的,而且一泡就是很长时间。

    她肚子大了身子笨,凤姑都在跟前服侍着。

    长安忽然说自己想吃冰镇的绿豆沙。

    这个厨娘不会,是凤姑卖弄了一回,没想到长安记住了。

    做这个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,凤姑有些犹豫。

    长安不乐意了,赶她去。

    凤姑千叮咛万嘱咐,要想起身就一定喊她,等长安答应了她才起身去厨房。

    见她走了,长安忙披着衣服出去,把放在房间里的冰都倒在了浴缸里。

    她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盒子,里面有几颗黑乎乎的药丸。

    这是耿青去给她问一位隐居的老中医求的,据说作用很神奇,但因为当时长安没用上就留在了身边。

    看到药丸又想到了耿青,长安心中一痛,对莫凭澜更是深恶痛绝。

    她把药丸用水吞服下去,不多时小腹就变得暖融融。

    但即便是这样,也难以抵抗冰水的寒冷。

    她咬着牙,慢慢在水里躺下。

    要不是忍着,她就要喊出声。

    那种感觉就像光着身子走在冰天雪地里,四周茫茫一片,冷的她牙关打颤。

    可为了孩子,她必须坚持下去。

    很快,她的身体都变成了青色,整个人都麻木的疼着,而且下身也变得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她觉得应该差不多了,双手撑着浴缸的边缘想站起来,可是双腿刺痛不已,身下却是暖的,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汨汨流出。

    长安这才知道冰水的霸道,也不知道那颗药丸有没有作用。

    眼前一阵阵发黑,大概是母性的强韧,她竟然没有晕过去。

    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外面终于有了响动,凤姑小跑着进来,拉开门看到她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不过她到底不是个不经事的,又立刻起来把长安抱出去。

    把人给放在了大床上,她就让人去莫府。

    此时天降大雨,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。

    很快的,莫府来人了,可来的不是莫凭澜,竟然是何欢儿。

    她的身边还有个妙龄女郎,却是尹雪苼。

    凤姑把她们给引进房间里。

    雪苼大步走过去,掀开被子往长安身上一摸,竟然是满手的血。

    刚才还气若游丝的莫长安忽然跟疯了一样的嚎叫起来,“孩子,我不要孩子,我不要莫凭澜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雪苼看起她隆起的肚子诧异,当时莫凭澜不是已经把孩子打掉了吗?长安这是……

    她的眸子扫过了何欢儿。

    何欢儿却不卑不亢,头发还滴着水脸色苍白,谁又能指责这样的她来祸害长安?

    长安忍疼拉住了雪苼的手,说是莫凭澜杀了自己的恩人,是她自己不想要莫凭澜的孩子。

    何欢儿替她解释:“雪苼,你劝劝她吧,孩子都这样大了,即便恨澜哥也要为孩子和她自己着想。澜哥这不在云州就出乱子,她竟然把放在屋里乘凉的冰块倒在洗澡水里。”

    雪苼顾不上分辨真假,她要求把长安送去医院。

    等坐上车,长安的手紧紧抓着雪苼的手腕,她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就算在生死关头,她还是选择了演戏。

    好了,终于见到雪苼了,找个机会告诉她。

    她是拿准了莫凭澜不在云州,何欢儿定然不敢给她做任何决定,否则没有了孩子她就要担上善妒的恶名,一定会去找雪苼做见证。

    雪苼现在身边有赫连曜的护卫,何欢儿竟然都没跟上车来。长安本来想在车上就告诉雪苼,可是她的神志渐渐跟身体剥离,变得恍惚起来。

    算了,等到了医院慢慢说,这就是长安最后的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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