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长安哭的已经上不来气儿,她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。 生命在融化,在他手上的不过是一堆残存的肉渣滓。 回到卧房,他把她放在床上,自己的手胡乱用帕子裹了就去给她倒水。 拿着半盏热茶喂到她唇边,他气息很是不稳,“长安,喝点热水,来。” “滚!”长安推开他,茶水撒了一身。 茶杯落在地上,莫凭澜也顾不得去捡,他伸手要给长安脱衣服,“我给你换件衣服,这件湿了穿着不舒服。” 长安烦透了他,现在看着他就想到他说自己娘亲是贱人的模样,还有在病床上的爹,那种恨发泄不出来憋得难受,她忽然看到了床头柜果盘里的刀。 明晃晃的刀身反射出她仇恨的眼睛,她想都没想就抓到了手里。 横在身前,她比划了一下,“滚出去。” 莫凭澜不怕她手里的刀,更怕她伤了自己。 “长安,你放下刀,我们有话好好说。” 她冷笑,“好好说话?听你骂我娘是贱人还是骂我爹是蠢货还是骂我不要脸的倒贴?莫凭澜,莫凭澜!” 说道最后,她吼着,嗓子里腥甜的能呕出血来,苍白的唇用牙齿紧紧咬着,拿着刀的手却越发的紧了。 虽然,以前长安做过各种猜测,可因为没有证据她更不愿意去相信,现在怎么都假装不了了,她觉得天都塌下来,而这把天捅了个窟窿的就是她。 有个声音在心里嘶吼,杀了他杀了他。 跟入了魔一般,长安扑了过去…… 莫凭澜眼看着刀子刺过来,他要躲,很容易。 可是躲了长安怎么办? 他知道她恨她闹她更恨自己,他更清楚她的脾气,要是不给她发泄她只会伤害自己。 所以他不但没有躲开,反而挺着胸膛送了上去。 嗤,刀子刺入皮肉的声音,竟然有些残忍的动听。 本来长安的力气不大,冬天穿的衣服又厚,水果刀也没有多锋利,可是莫凭澜生怕她刺穿不了自己,是用着力撞上了她手里的刀子。 刀锋没入身体三寸,鲜血喷溅而出,染红了莫凭澜的白袍子。 长安双手满是鲜血,她手还攥着刀柄,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凭澜,很不置信。 莫凭澜看着他,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宠溺的柔情,“长安,可解气了?要是没有再来。” 说着,他竟然握着她的手把刀子又插进去一分。 长安终于回魂,她挣扎想松开手,“莫凭澜,你这个疯子,放手,莫凭澜!” 莫凭澜唇角抿着柔软的笑,他染着血的手微微抬起来,似乎要去摸长安的脸,“长安,莫哭,不要哭……” “莫凭澜!” 她的喊叫把人都给喊来,何欢儿一马当先,看到了躺在了血泊里的莫凭澜。 “澜哥。”她颤声喊着,一把推开了长安。 长安头撞在床柱上,她身体晃了晃,无力的倒下。 因为是过年,大多数的下人都回家过年了,只留下很少一部分,但是也有十几个,这个时候到了七八个,陈桥冲在最前面。 看到莫凭澜身下的血他的眼睛也红了,抱起人就往外头走,还不忘了对保镖说:“把这个伤害少爷的女人给看起来,别让她跑了。” 何欢儿现在也顾不上长安,跟着陈桥去了医院。 长安被人关在屋子里,连碧桃都不知了去向。 但是她没心情管这些,她手上还沾着莫凭澜的血,心却搁在了雪窟窿里,明明是在温暖的屋里,她却只觉得寒冷寒冷…… 她昏昏沉沉不扁晨昏,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几天。 忽然,门被打开,何欢儿走了进来。 长安被突然而来的杀气给惊扰了,她抬头,看着面前的女人。 何欢儿终于不再伪装柔弱温婉,现在她的这张脸扭曲异常,透着凌厉的杀气。 但是长安并不害怕,到了这个份上她没觉得莫凭澜会留着她。 既然自己已经窥探到他的秘密,刚好给了他除掉自己的理由。她死了,父亲又那个样子,他刚好可以光明正大的霸占莫家。 想到父亲,她已经麻木的心脏又绞痛了一分。爹,对不起,女儿保护不了你。 何欢儿居高临下阴阴的看着她,“莫长安,枉澜哥对你那么好,你竟然刺杀他。” 长安没有力气更不愿意跟她说话,阖着眼睛不理会她。 何欢儿却不死心,她在床沿坐下,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,长安第一次跟何欢儿有肢体接触,竟然发现她的手力气很大,被她捏着,就跟铁钳子一样。 顿时,以前对她的很多猜测就在这一捏里被证实了,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。 “莫长安,不用再跟我装什么大小姐的样子。你杀人未遂,澜哥是不会轻易饶了你的。他说了要把你卖到窑子里去,是最下等的窑子,要你也试试被人拐卖的滋味。” 长安想过莫凭澜会杀了她,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,她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何欢儿,“恐怕这不是莫凭澜的意思,是你自己做的吧?” 何欢儿那么聪明,定然不会因为得意就承认的,她看出长安是在炸她,便说道:“如果这样想会让你觉得好受些你就这样想吧,反正我和澜哥是不分彼此的,怎么说你们都夫妻一场,这恶人就有我来做。” 说完,她一拍掌,外面就进来俩个黑衣男人。 何欢儿站起来,沉声说:“卖到外省去,越远越好。” 长安睁大了眼睛,她看出这俩个人不是莫府的人。 她再笨也会想到不对,莫凭澜要是真卖她会找外面的人进府吗? “何欢儿,你到底是谁?” 何欢儿冷笑,忽然一个人扑上来,把一个气味刺鼻的手绢摁到了长安的鼻子下面。 长安眼前一黑,就晕了过去。 何欢儿冷笑,摆摆手说:“赶紧走。” 长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船上,她手脚都是自由的,却软的出奇,没有什么力气。 船舱里发出刺鼻的臭味,一盏油灯发出昏暗的光芒,她拧眉思量,却苦苦也找不到逃脱的方法。 这海上不比陆地,她虽然会游泳但不知道这里离着岸多远凭着她的力气能不能到达。而且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,估计就是走路都有些困难。 难道就这样真被卖了? 她不甘心。 大概那股子难受到想死的感觉已经过去,何欢儿的行为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,她不能死,更不能被卖入青楼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