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六章:他日八台大轿娶你过门-《伊人浅笑醉云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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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怎么这么深的口子?”他问她。

    长安觉得可笑,这么深的口子拜谁所赐?

    忽而,想起昨天韩风凛为自己揉脚的事,当时只顾着疼的叫爹喊娘,现在想来竟然有淡淡的甜蜜。

    果然当时跟他走了……

    长安苦笑,没有如果。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情冲动的莫长安,她不爱韩风凛,也不会因为一时的感动就把他当成生活的填充品,这样对他不公平。

    见她兀自出神,莫凭澜眉间戾气一闪而过,下手也重了些。

    “啊!”长安疼的缩回手,“算了,我回去让碧桃给我弄。”

    她这手不是第一次受伤,这次的伤口压在就伤口上,真是巧。

    “长安。”莫凭澜小心翼翼的很轻柔,却每一下都很慎重,长安知道他这是心里有事没说出来,便抬起头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跟爹说好了,过了年你继续回去读书,我们都冷静冷静。”

    长安以为自己听错了,她皱着眉,不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
    “爹也答应欢儿入府,就这样。”

    他简单的说完,再不置一词,只是专心的给她擦药包伤口。

    长安却是木然没有知觉的,好像身体和灵魂已经分开了一样。她想要自由的,可是一旦他给了,她却又有种被抛弃的感觉。

    以前在港岛上学的时候,miss庄讲到女人的地位有多低下,很多同学都起来发言,其中有个叫玛琳赵的话长安印象深刻。

    她说她爹在外面玩女人,玩大了肚子去流产,然后就把女人带回家让她姆妈伺候,天天给洗带血的裤子,都不准佣人插手。

    当时长安就想要是女人为了男人卑微到那种地步,一定是脑子不正常,可是现在轮到她,莫凭澜也也好把何欢儿弄到家里,然后把她给弄出去,而她和父亲又不得不妥协。

    这一路俩个人都没说话,长安脸上挂着冷冷的笑,就像被冰霜凝结了一样。

    莫凭澜一到家就把她抱到了卧室,又悄悄的给换了衣服,并没有惊动其他人,长安裹在被子里问他:“你打算怎么操办,什么时候带人过门儿?”

    “不用操办,就在过年那天让她搬进来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长安心说他倒是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和他都是悄不生的办了事,这要是娶妾再张扬,怎么说莫家的脸面也不好看。

    “这么看来,倒是委屈你的欢儿姑娘了。”

    莫凭澜看了她一眼,“长安,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……”她本是想说我有什么好阴阳怪气的,又想到这不又闹回到过去吵来吵去的地步吗?横竖还有几天,忍忍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这时,外面传来了咳嗽声,长安听到是父亲来了,忙把手藏在被子里,她脖子上系着围巾,所以不怕莫如前看到。

    莫凭澜打开门,果然看到一个小厮搀扶着莫如前在外面站着,他忙把莫如前给扶进来。

    莫如前摆摆手,“凭澜你去忙,我跟长安说说话儿。”

    莫凭澜顺从的带门出去,房间里只剩下父女俩个。

    长安看着自己的老父亲,她坐起来,“爹,你回房里歇着,有事叫我过去就是了,这大冷的天儿怎么还自己来了?”

    莫如前道:“没事儿,我也透透气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让碧桃给你倒碗水吧?”

    “不用,我说几句话就走。”

    莫如前看着长安,虽然知道女儿彻夜未归他也没有丝毫责备,目光里充满了柔软的爱怜。

    “长安,你都十八岁了,是个大姑娘,以后万一爹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爹……”

    莫如前打断她,继续说道:“你说我说,以前,我以为凭澜会照顾你,可是我发现我错了。我钻营一生不过想图个现世安稳,所以才给你起名长安,可是到头来恐怕是一场空呀。”

    长安越发觉得他爹说的话奇怪,“爹,你说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莫如前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,“长安呐,你还是那么喜欢凭澜吗?”

    长安幽幽的说:“喜欢,从小的执念哪里会被轻易改变,可是我也怕了,爹,我怕了我自己的喜欢。”

    看着女儿发红的眼眶,莫凭澜叹了口气,“长安,是爹害了你。”

    长安摇头,“爹,您别这样说,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。”

    “长安,你听我说,凭澜已经答应年后你继续回港岛读书,你们俩个分开冷静一下,如果可以,你就去留学吧,到国外去,最好一辈子别回来。”

    长安惊讶的看着他,“爹,我还有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管,爹这身体早死晚死都是死,云州是个是非之地,莫家也只有莫凭澜才能撑下去,这莫家,本来就该是他的,我还给他。”

    他说的这些话长安一点也听不懂,她知道这个家里有个巨大的秘密,爹知道莫凭澜知道,独独她不知道。

    她急了,“爹,到底你们有什么瞒着我的,告诉我吧。您也说我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,我有知道的权利。”

    莫如前站起来,“长安,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,你放心,爹会把你身上所有的隐患都甩掉,你乖乖的出去念书,别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爹……”

    长安还想问,莫如前已经跌跌撞撞走出去,她的手无力滑落到一边,这都是怎么了?

    年三十那天,全城人都喜气洋洋准备新年,莫府上下也是张灯结彩但喜气却没有。

    没有过年的情绪这年也是要过的,春联贴上了,灯笼挂起来,厨房里热火朝天的炸酥肉炸丸子杀鸡宰鱼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长安的手拆了纱布,却不能沾水,从早上起来后她出去遛了一圈儿,看到院子里的积雪都融化了,梅花都绽放花蕾,唯独门口的一棵老梅树,却寂静无声。

    长安伸手摸了摸,心说莫不是死了?

    她不信鬼神,可是在过年的时候也忌讳这些死呀亡呀这些词语,她让碧桃去剪了些红绸子给系在枝条上。

    有些枝头太高她拉不到就让碧桃喊人扛出了梯子。

    碧桃不让她上去,怕摔着。

    长安推开她,“我从小上树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,起开。”

    说着,长安嗖嗖就爬到梯子上。

    站的高了,冷风一吹脸蛋儿冷飕飕的,她深吸一口气,倒是觉得清爽,这些日子憋闷的浊气消散了不少。

    正系着红绸,忽然听到马车停下的声音,她习惯性的扭头一看,正看到莫凭澜把何欢儿从马车上扶下来。

    俩个人都披着白色大氅,只不过何欢儿的有绣花和帽子,长长的风毛遮住了她的脸,只看到几缕凌乱的发丝在雪白的脸庞上起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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