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长安看着面前的文件,就像在看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。 她抖着手指把那张薄薄的纸拿起来,再三确认,没错,这是父亲写的遗嘱。 这份遗嘱上明明白白写着莫家的所有财产都归莫长安,莫凭澜没有任何继承权。 其实这份遗嘱也没有什么毛病,作为父亲,把自己的东西留给唯一的女儿无可厚非,但问题就在于这份遗嘱竟然在莫凭澜手里。 显然父亲不是给他的,那么他是怎么得来了,偷吗?那偷了又要干什么? 即便不敢往深处想长安已经冷汗淋漓。 她哆哆嗦嗦把纸放回原来的位置,身下的那张椅子跟长了刀子一样让她浑身难受,站起来想走出去,却发现腿已经软了。 忽然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话,他说离不离婚是他说的算,她没有叫停的权利,难道他乡把莫家据为己有后让她做个下堂妇吗? 不行,她不容许他这么做,即便她不爱金钱,她也不能让莫凭澜捧着莫家的财产去何欢儿那里讨欢。 放在桌上的手指用力压下,仿佛要把桌子压垮,可那都不是真的,疼的也只有她的手而已。 莫凭澜回到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份遗嘱。 他这人做事仔细,放东西都有自己的暗记,现在果然已经被人翻动过。 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,长安是看到了,她知道自己的家岌岌可危了吧?这下大概她不会吵闹着要离婚,会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。 他拿起那张纸看了看,伸手给撕了。 莫家,他已经是主人,要这东西没有半分用。 长安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跟何欢儿坐在一间屋子里办公,而且是头对着头的那种。 她都不敢去跟雪苼说,不用雪苼说,她自己都觉得丢人。 莫长安呀莫长安,你已经沦落到此,你的骄傲呢?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小鸟,一点点适应莫凭澜给她提供的这个牢笼。 进了腊月门儿后大雪就没断过,越临近年关下的越大,商号里的人心都焦躁起来,都盼着早点放假好回家过年。 按照惯例,一般公司是过了腊月二十五就关门儿,二十五这天,发了红包和年货,大家都陆续离开公司回家。 到了下午,公司里也就剩下小江、长安和何欢儿,而莫凭澜却要在年前去拜访几个要人,所以也不在。 看着越来越大的雪,小江越发的烦躁,“李老板也真是的,说要来提货,这都几点了,再不来就来不及了。” 长安知道他的家在郊县,这要是走晚了天黑就到不了家,便说道:“这样吧,你把仓库的钥匙给我,等他来我把东西拿给他,你先回去吧。” 小江觉得不妥,这本来也是因为放假安排他替别人作的,最后成了长安替她做这说不过去。 但长安很坚持,“去吧,没事的,就是几件货物,我知道的。” 想着自己的娘一定在家等着急了,小江把钥匙给了长安,“那谢谢你了,夫人。” 长安摆手,“快走吧,替我问你娘过年好。” 小江千恩万谢,临走时候长安还多给了他一些补品,“回家带给你娘。” 何欢儿冷眼看着这一切,不由得捏紧了放在身侧的手,莫长安的这些举动,十足十证明她是个老板娘呀。 现在,商行里只剩下她们俩个人,长安不愿意多跟她说话,便到处走动检查。 过了不久,那位李老板来了,原来是下雪天路滑走的慢了些。 他一个劲儿的告罪,长安也没觉得什么,便带着他要去提货。 何欢儿也跟上,“长安,我和你一起吧。” “不用了,你也回去吧。” 何欢儿只是笑笑,继续跟着。 货款李老板早已经付过,因为是些非常贵重的物品才一直放在商号的仓库里,现在他让手下搬走,很简单就完成了。 长安一直在仔细的核对货号数量,心无旁骛,等她弄完了后便要锁门。 留下来看守的忙走过来,“夫人,我来。” “等等。” 长安往四周看了一圈儿,都没有发现何欢儿。 “何欢儿,何欢儿!”她大叫了几声。 并没有回应。 她伙计分头在仓库里找了一圈儿,还是没有发现人。 “这人哪里去了,刚才我还看到在这里站着呢。” 伙计说:“兴许是离开了,我们去办公室找找吧。” 长安点头答应了,眼看着伙计把仓库的门锁上,最后离开的时候她还担心的看了一眼。 整个商号都找遍了,还是没有发现何欢儿的踪迹。 长安找烦了,心想她一个大活人,又在自家的地盘上,能出什么事?还不知道去哪里了,不管她。 清理好自己的东西,她穿上大衣也回家了。 晚上,吃了晚饭后她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玩猫,外面北风撕卷着雪花似乎要把房子吹倒,她缩了缩脖子,好冷呀。 这暴雪来袭,那些穷苦人家可遭殃了,茅屋草房估计要冻死不少人,这年也没法子过了。 这一晚,莫凭澜没有回来。 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安辗转一夜不能成眠,天刚蒙蒙亮就披着被子起来。 看到屋里有亮光,碧桃赶紧过来伺候,“小姐,这都不用去商号上班了,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 长安往外面看了看,白茫茫的一片其实什么都看不清。 “少爷呢,他昨晚没回来?” 碧桃抿着唇偷笑,“您这是关心少爷呀,不过他确实没回来,估计雪太大给困在哪里了吧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