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零二 秋后当问斩-《那小厮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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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贤有云....”读过两年书的严老爹嘴里嘟囔着。
“去!”
孙妈妈和翠姐喝道,严老爹便舍下那只还有浅浅小半酒水的酒碗抱头鼠窜。
“城外死了这么多人,城里还要砍人脑袋,真不知道那帮官老爷脑袋里想的是些啥。”
终于逮到严老爹的孙妈妈嘴里念叨,手抓着在魏长磐面前颜面尽失的严老爹长衫后领。
“砍脑袋,砍什么脑袋,砍谁的脑袋?”翠姐漫不经心地问,手上却还揪着严老爹的花白头发。
“还不是前头被官府押着游街示众的女娃,说是食人心肝的妖魔,我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女娃而已,哪能和妖魔沾上边。”孙妈妈腾出一只手来掐严老爹腰上软 肉,“还喝不喝了,喝不喝了?”
“告示贴在外面,官府大红的印盖在上面,哪能有错。”翠姐说着,一面同样揪着严老爹花白头发附和道,“还喝不喝了,喝不喝了?”
“不喝了不喝了。”严老爹忙连声讨饶,翠姐和孙妈妈便松开了手,都露出得胜的笑来。
“怎么....这么早。”
竭力将声音稳定下来的魏长磐开口问道,惨白的脸色却是再难掩饰。
那盏菜油灯被严老爹捻到灯火仅有黄豆大小,勉强视物已是不易,更不消说细看人脸色,孙妈妈拍拍手,疑惑向魏长磐答道:“不是人都说秋后问斩,拖到现在还不是因为城里外都不安生,磐子你咋连这都不知道。”
“没什么,问问,问问而已。”
那块肮脏的破布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,他言不由衷地说。
是啊,秋后当问斩,拖到今天仅能算是侥幸而已,他惨然地笑,端起那只严老爹的酒碗,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。
他能做些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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