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爹也是一脸困惑,摇了摇头,周围几个村民也面面相觑,显然都没听过。 这时,一个稍微大胆些的中年村民扬声道:“王满仓,你这‘工分’是个啥说法? 俺们只听过去年有地方搞互助组记‘工’,可咱这还没整明白哩?你这治碱的‘工分’,咋个算法?真能换钱?” 这一问,直接把王满仓问住了。 他其实也只是在乡里开会时,模糊地听上级提过这个新词,说是以后搞生产建设的一种“记账”办法, 具体怎么折算成粮食或钱,乡里干部自己也说得含含糊糊。 此刻被当众追问,他脸上有些挂不住,只能板起脸,用更大的声音掩盖自己的心虚: “嚷嚷啥?上工就有工分,工分……工分自然有工分的用处… 这是上级的新政策,还有假? 现在跟你们说太多你们也不懂,总之,给国家出力,国家绝不会亏待你们,都给我把心放肚子里。” 他这番含含糊糊、色厉内荏的解释,非但没能打消疑虑,反而让村民们更加不安。 王老栓在角落里听着,心里更是凉了半截。他活了大半辈子,最怕的就是这种“画在纸上的饼”, 听着好听,到头来能不能吃到嘴里,全是官府一句话。 这“工分”听起来,比从前地主打的白条还玄乎。 而此刻,蹲在人群外围的陈朝阳,眉头已经紧紧锁死。 他清楚地知道,“工分制”在历史上曾走过的弯路和其固有的弊端。 他本意是在汉东,结合工程实际,探索一套更合理、更透明的劳动报酬与物资分配机制, 或许可以借鉴“工分”的形式,但必须与实物、现金挂钩,确保公平。 然而,政策尚在研讨,基层为了完成任务,就已经开始生搬硬套、强行摊派,甚至做出了模糊的承诺。 “胡闹!”陈朝阳在心里暗骂一声。 这种粗暴、欺骗式的动员,是在透支政府的公信力,是在他宏伟蓝图的根基上埋下隐患的雷。 这时,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女挤到前面,带着哀求:“满仓叔,俺娃才满岁,离不开人,他爹已肯定要报名的,俺能不能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