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话表樱井小暮自东京回转黑石官邸,将车泊于院内。你看她着一件酒红色皮衣,长发束成马尾样式,略施薄粉,秀眉弹红,更显飒爽英姿。 下了车,径由甬道入堂,穿过走廊,直奔内房。 所过之处,即见地染红土,壁似泼墨。那官邸内,众仆从、手下皆被一刀割喉,血淋淋的,横七竖八,仰躺侧卧,死状各异。 却忽听一阵窸窣之声,自那死人堆里,挣扎爬动一人,正是那管家木村浩。他和服染血,浸透前襟,伤口在喉,狭如刀锋。 樱井小暮上前一步赶上,抽出短刀,插在后心。 那木村管家当即毙命。 她叹了一声,转至门前,轻手敲来,问道:“你……还好么?” 门内源稚女声音透出,说道:“还好。 樱井小暮靠坐门扉,低声道:“木村管家没死,被我补了一刀。” 源稚女道:“你辛苦了。” 樱井小暮面露戚戚之色,叹道:“我们脱离了猛鬼众,为什么还在做这种事?” 门内源稚女默然片刻道:“因为我们.是鬼啊。” 樱井小暮也默然一阵,旋即问道:“苏恩曦呢?” 源稚女道:“她闹累了,说要养胎,正在熟睡。” 樱井小暮这才道:“我已经将老板送到了东京。” 源稚女道:“他去了红井?苏恩曦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。” 樱井小暮却道:“不,他去了源氏重工。” 源稚女似怔了一下,旋即道:“将计就计么?” 樱井小暮道:“老板这次的计划好像很仓促。” 源稚女道:“因为黑王苏醒了。他通过言灵·皇帝昭告天下,要来收回自己的权柄。” 樱井小暮惊道:“他要来这里?” 源稚女道:“这是老板的推测,并且我也听到了黑皇帝的歌声,应该不会错。” 樱井小暮疑道:“不是说白王血裔因为言灵·神谕的关系,不会顺从皇帝的召唤么?” 源稚女道:“的确是这样,所以我只听到了缥缈的歌声,没有不适的感觉。伱和绝大多数白王血裔没有感觉,是因为血统不够。如今的白王血裔中,恐怕只有哥哥和我能够听到皇帝的歌声,上杉绘梨衣则或许能听到更多。” 樱井小暮默然良久,才道:“所以老板才会急着行动。怪不得他要去源氏重工。” 她顿了顿,又道:“他去抓源稚生和绘梨衣了!” 只听源稚女喃喃道:“不知道这一次和哥哥见面,会是怎样的场景?” 他二人如何暂且不提。 却说路鸣泽早至源氏重工,闲庭信步,犹入无人之境,来往雇员、保安皆视而不见。 他径奔地下,电梯停在底层。抬头看,灯光闪烁,撰着“ならく”字样。此名源自佛经,意为“那落珈”,即地狱深处,永世坠落之所。 电梯门左右分开,路鸣泽负手而出,步入黑暗。只闻得风扇响动,再无余声。 他瞳似金灯,照亮前方,即见一玻璃幕墙,幽幽蓝影,其内水花泛起,竟是一座鱼缸样式,甚大,以钢条箍住,该有十丈方圆。 凑至近前,贴墙而望,但见的一条条人鱼游弋,有大有小,有雄有雌,面苍白而牙锋利,眼赤金而尾修长,皆探头伸颈,不住观瞧。 路鸣泽笑道:“你们真丑。” 那众人鱼似通人言,凄声啼来,搅水生波。 你看这路鸣泽以指点壁,即崩出一条裂缝,霎时蔓延整墙,只听得哐当一声响亮,壁碎水涌。 那众多人鱼随水而出,将他围在当中,个个俯首,摇尾齐鸣。 路鸣泽笑道:“你这群杂种们,去!去!去!” 一声令下,那众人鱼疾奔而出,往楼上涌去。 路鸣泽缓步随行,和之以歌。这才是: 群妖齐鸣奔出门,啼声如童却食人。 血染东瀛今日事,源氏重工将火焚。 却说群鱼鸣时,惊动楼上龙王。 那康斯坦丁正将“赤丸”取出,交予绘梨衣。忽闻得楼下喊杀四起,惨嚎不断,急唤“镰鼬”探听。 霎时回转,即知人鱼作乱,正择人而噬。 这龙王暗自思忖道:“俗话说龙行有雨,虎啸生风。这群杂种来得这般快?怎无半分先兆?” 正想处,忽见绘梨衣掣出刀来,随手掷去,将门外一只人鱼斩作两截。 酒德麻衣一惊,霍然起身,拔出双刀。 只见那门外人鱼若潮水涌来,却无一能进,越刀而过者,有的身首异处,有的拦腰而断,有的则变作一团碎肉臊子。 余下群怪却视死如归、悍不畏死,仍不断涌来。 酒德麻衣看得心惊,又见绘梨衣在本子上写道:“很奇怪,它们不怕。” 康斯坦丁见了,甩脸望去,将一双金瞳瞪起,龙威涌出。 饶是酒德麻衣在侧,仍觉胸闷气短,却见那群鱼只抖了抖身,既不俯首,也不跪拜,仍不要命般往上冲来。 康斯坦丁蹙眉道:“挫尔混血杂种,却不也惧本王?” 酒德麻衣脱口道:“可能是白王血裔的缘故?”旋即又自否道:“不对,它们也不怕绘梨衣……” 正疑惑之时,即见康斯坦丁将所余两枚丹药之一的“黑丸”抛来,说道:“拿好,以防不测。这群杂种来得蹊跷,恐有高人坐镇。一旦交兵,本王怕是难护。” 第(1/3)页